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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字体漫谈

资料来源:印艺296期/2008年8月 作者:何锦隆 更新日期:2009-02-25

最初的印刷字体是雕版时用的字体。雕版印刷是我国发明的印刷方法,先将写好的文字反贴于木板上,然后雕刻成反体凸字,即成印版。因此,雕版印刷的字体是手写的楷书(见图1)。及后至宋代(960-1279年),印刷数量和品种大增,出现了专职写版的人员,他们和刻版工匠合作,设计了一种美观而较易雕刻的字体,这就是初期的「宋体」。到了北宋庆历年间(1041-1048年),毕升发明活字版,他用胶泥制成片状字粒。之后,跟着就有木制活字、铜制活字的出现(见图2)。这些字体都是限于「楷书」和「宋体」,字的大小就固定于一个尺寸。至于制模浇铸金属字体,据说是由欧洲传教士在18世纪时经澳门传到上海而开始发展的。

中文的字数多,设计字形,造成一套字体已经相当费力,加上制造字模和铸字等的工作繁重,因此,限制了活字字体的数量。四十年代的活字字体仅有四种:它们是(1)老宋体(2)仿宋体(3)粗线体(4)汉文正楷。到五十年代,增加了新的「秀丽体」。字体的大小用「号」为单位。一套标准的宋体字分三个系列配置:(1)初号、二号、五号、七号(2)一号、四号(3)三号、六号。(见图3)以最基本的九千字计,一套字要配置的字模数量就达到八万多。所以,铸造活字是一项艰巨的工作。

上述这三个系列,各有其基本用途。在印刷公司方面,它并不需要配置全部三个系列。常用来排书籍正文的字大小是五号(10.5点),排报纸用六号(8点),排教科书用四号(14点)。因此,视乎工作性质,可以做不同配置的选择。

同一套字,不论字的大小,字的笔划粗幼均需要一致。如果采用某个字大小作为标准,把它放大或缩细,造成其它大小时,有一定的局限。过度时,字划的比例会出现不协调的情况。因此放大到某一程度时,笔划多的字,有些笔划要加粗,缩细到某一程度时,有些笔划要减幼。这些工序增加了造字模的难度。

照相排字可以用光学镜头把一套标准负片字形字模片放大或缩细,造成不同的大小。可是,它也有一个限度,过大或过细时,字划的的粗幼比例看起来不调和。因此,一般会有两至三个不同大小的负片字形字模片作标准,分别作不同范围的放大和缩细。数码字体,用很密的点阵造成。每一点都是个像素,因为像素多的原故,所以字体放大或缩细时,笔划的修饰容易得多。

印刷字体(type)有很多不同的设计,每种字体都有自己的独特形态(face),各有不同的美观感觉。中文字字数多,设计比较难,但由于数码技术的进步,印刷技术数码化,数码字体的制作比较容易,中文字体的数量逐渐增多。整体来说,用来排内文的字体,字形走不出上述的各种字体。比较新颖的设计,用来排标题较为合适。因此之故,现在的印刷字体基本上可以归纳为以下六大类(见图4),在此类别之内有很多不同名称的字款:

(1) 「宋体」亦称「老宋」。字体端正,字的横划幼、直划粗,是把雕刻字体改进而成。它显得浓淡适中,刚柔相济,常用于排正文。

(2) 「仿宋体」是把宋体字改变,把横直笔划的对比调节至差不多的情况。字体整齐美观,用来排印书籍,最为实用。

(3) 「线条体」以前称为「黑体」或「方头」。字体粗壮、厚实、醒目。字的笔划粗幼,横直相等。常用作标题字,线条较幼的也可以用来排正文。

(4) 「楷书体」就是用毛笔很工整地「手写」的字体。它的字体笔触柔和悦目,常用于排标题、课本、请柬等。

(5) 「秀丽体」也是把宋体字形的笔划修正而成。字体庄重端正,是最受欢迎的字体之一。

(6) 「装饰体」是一些美术字体,字划有较多的花款。只适合用来排标题,或一些简短字句, 用来排正文则会影响阅读畅顺和速度。

英文的字体形式称为「字款」(type style)。一套英文字的字符,大、小写字母连标点及其它符号,不超过150个。因此,设计较中文容易。现有的英文字体多如恒河沙数,但从字体的特点看,可以把众多的字体归纳为以下的三大类(见图5):

(1) 有衬线字体(type with serif)源起于罗马帝国时代,逐渐进化到现在的形状。它亦被称为「罗马体」(Roman),是排正文的主要字体。

(2) 无衬线字体(sans serif – type without serif)出现于19世纪初期。它可能是依照古希腊的石刻字体的造型而设计的字体,很多的无衬线字体也常常用来排正文。

(3) 装饰字体(decorative type)是泛指其它上述两种字体以外的设计。但是,如果上述两种字体的字大小超过14点,它们亦称为装饰字体。

有一些书籍,为了配合书内的文字内容,放弃采用印刷字体,选择用手写字体作为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