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好读者”仍是出版业发展的必答题
显而易见,如何精准地为互联网时代的读者做好服务,各个出版机构都有不同的做法,也取得了许多成效。不过,鉴于中国读者数量的格外庞大和分散、分流,读者的多与少、读者层次的高与低,似乎都决定了出版的格局、规模和生存。看似图书出版三位一体的作者、编者、读者,因为读者的分流,也让众多的出版人为之深思——到底该如何有效地黏住读者呢?
今年是著名出版人邹韬奋逝世80周年。近日,笔者看到了一家媒体刊发的介绍邹韬奋在90多年前主编《生活》周刊并创办生活书店的做法的文章,深受启发。文章介绍说,在《生活》周刊初创期,邹韬奋每天拆信、看信、复信,把读者的事当作自己的事,设身处地思考读者的酸甜苦辣和悲欢离合,为他们解答各种问题。创办生活书店后,他要求店员与读者交朋友。为处理读者来信,书店特设4个专人,从早到晚加班加点拆信、复信。他们还为读者代购物品。在杂志和出版社开办的20多年时间里,邹韬奋不但让《生活》周刊创造了当时中国杂志发行的最高纪录(1932年,每期发行已达15.5万册),后来又创办了《大众生活》,销量更是高达20万册,再次开创了中国杂志发行的新纪录。可以说,这在识字率只有30%左右的民国时期,邹韬奋创造了中国出版史上的一个奇迹。
邹韬奋无论办杂志还是出版图书,都十分强调要努力为读者服务,要照顾一般读者的需求。他说:“生活书店是由为大众服务起家的。”以1939年生活书店的出版为例,当年1—11月共出版图书170种,其中“高级读物”11种,“中级读物”26种,时事读物9种,工具书3种,通俗读物121种。由此可见,在邹韬奋心目中,大众读者位置的重要性。邹韬奋和他的出版团队如此厚爱读者,也得到了读者的高度回应。他的做法和理念,在今天仍然有着重要的启迪意义。
从邹韬奋1926年做《生活》周刊主编,迄今已近百年。但是,邹韬奋所倡导的服务读者的理念,在今天不但不过时,还应当有更多新的实践、新的担当。
读者作为图书出版环节的末端和闭环,其实并不是被动和无奈的,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出版业的良性发展与否。有专家甚至认为,有多少读者就意味着有多大的市场,有多大的市场就意味着有多大的出版,有多么好的读者就有多么好的出版。可见,读者对出版业有反哺作用。他们的精神需求的变化还决定着出版机构的选题走向。
因此,尊重读者绝不是简单的一个口号和表态,要化作出版人日常工作的方方面面。出版机构要以优质的图书出版惠及读者,就要精准地了解读者的需求。眼下,我们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出版业承担的历史使命、文化使命也是空前的。出版业要与读者同频共振,因为以任何形式忽视读者都是出版业致命的错误。要正视如今读者电子化、网络化、社交化的阅读变化,加快出版融合,积极推动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深度融合。
出版机构一刻也不能远离读者,要从机构、活动、渠道、选题等方方面面听取读者的声音。如中华书局连续举办多年的读者开放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还可以设立读者服务专员、读者服务部这样的岗位(部门),全方位对接读者信息。有条件的出版机构还可以建立终端读者服务平台,与读者无缝对接。
出版机构只有与读者深度相连,才能有效提升粉丝忠诚度与转化率,最终成为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在如今的网络时代,当图书出版进入融合出版的时代时,与读者的沟通形式和内容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过,不管怎样,以优质的产品感染读者、影响读者还应当是首位的。如果一家出版机构的口碑效应达到一定高度时,那也足以说明与读者的互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由此可见,邹韬奋的为读者竭诚服务的出版理念,仍然是当今出版业遵循的优良传统,也是出版业持续打造高质量发展的一个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