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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生命谱出齐柏林影像乐章

《印刷人》第238期 陈政雄 更新日期:2020-07-31

6月10日晚上一场夜雨断续下着,犹如正为中午在花莲秀姑峦溪长虹桥附近坠机身亡的齐柏林导演哀悼一般,11日一早笔者在万里无云的天候中,到习常去的校景一角,又看见东南天边玉山主峰和北峰的雄姿,齐柏林导演也是摄影师,曾在玉山主峰之巅,空拍一大群原住民小朋友的曼妙山地天籁之音,成就「看见台湾」一片最后结束的篇章,这是用热情生命的筹划等待,孩子们几十个人在零下2wps1C的天候等着等着,老天爷不赏脸玉山顶上常见的云锁,在顶峰盘桓不去,齐柏林只好在嘉义的机场踱步一等再等,到坐飞机上玉山比较起一群山地孩子爬上山要容易,终于山上传来云雾散开的消息,齐导才能从四千米高空拍下高度俯视玉山峰的孩子们,在绝顶之巅以最嘹亮纯真的歌唱影音。相较于齐导我们是开车上玉山塔塔加一带,找寻玉山群峰的雄峙东亚的身影。

齐柏林导演在可领退休俸两年前,认为岁月不留人,毅然放下公职投入烧钱耗时又不一定有收获的台湾之美空拍创作,哪里知道台湾在美丽风景之后,有一片、又一片的哀愁在,齐导说:「国在山河破」,有些是台湾这座由海底冒出山峦和河川平原的岛屿,仍在造山运动持续下的崩塌泥流,但人为的地表破坏,乱盖房子在水田、山林,加上工业化的废水污染、烟尘雾霾产生,往往要很远才能找到一块净土,自然用数百万年才铺陈好的Formosa美丽之岛,现在成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苦痛,齐导在一份对自己出生成长土地,有一份更大的热情,尽管资金永远在短缺,但一套一百万美元可遥控方向、伸缩的高解析电影机,成为齐导眼和手的延伸,以及数位影音最重要的撷取工具,飞航的负担、事后剪接配音,在个人高度生命热情与艺术独到取景眼光,把台湾「美好和丑陋」的两极化面目,用空拍的方式,完成了不朽的时代纪录片「看见台湾」。

6月10日全台风和日丽,齐导为拍看见台湾续集,由台东池上起飞勘景,由海岸山脉东边花东纵谷北飞,到秀姑峦溪向东打算延太平洋东海岸折返台东,却在溪口不远处坠机身亡,齐导的生命虽在此结束,但他的精神及生命热力如一齣绚丽的烟火秀,由平地起往高空四方绽放闪耀,让人久久感动不已,如果齐柏林导演,现在仍在公务门温吞的过安稳太平日子,也许到八十多岁躺在摇椅上想,偶而会想起年轻时,有多美好的梦未曾实现,现在也只能坐困在岁月愁城里,生命的可贵之处,在于有理想又有能力行实践,至于成果如何也得依老天的脸色,齐导之去,为无畏体现生命力的勇者立下一个典范。